“嗯·一這只包是可惜。”杰米多說。 杜勃羅維諾森林上空還是暴雨不止，林木濕淋淋地一片頹喪景象。鄂畢河不動聲色的無盡水浪滾滾流動。但是如果起了風，河水就由于惱怒而沸騰起來，它搖晃擺動，用自己所有的重力不停地拍打著石頭河岸。 夏末和整個秋天杰米多夫一次也沒有見到過馬克舍耶夫，此人好象鉆到地下去了。 他的妻子瑪里婭也突然開始干癟，就象馬克舍耶夫本人一樣。她的外形顯得蒼老不少，雙頰暗淡失色，起了皺紋，她披頭散發站在柜臺后面，雙眼永遠是紅腫的，顯然，她時常哭泣。 “瑪爾卡，你要控制自己。”有一次杰米多夫對她說。 “瞧著你就難受。”

“你這個寄生蟲，你對我的杰尼斯干了些什么?!你干了些什么?”她歇斯底里地喊道。 巴維爾急忙從小店里離去。 當被雨水淋得松弛的土地開始由于清晨的嚴寒而凍硬，天空又時常飄起雪花的時候，瑪里婭突然來到巴維爾家里。她靠在門框上，用手絹掩著臉，又象在小店里那樣，邊哭邊說: “你對我的杰尼斯干了些什么?你干了什么?” “等一下，等一下。”巴維爾不知所措地一躍而起。 “你是不是坐下，進來……” 他讓她坐到桌子旁，她稍稍平靜了些，只是有時還嗚咽吸泣，憂郁地瞧著窗戶。她衰老，難看。 “他，杰尼西怎么了?”巴維爾輕聲問。

“怎么……他躺在家里，就象胡灌待在洞里，整日不上街·一他翻來復去很不安，好象身體內部的一切都在燃燒，每到夜里就磨牙齒，簡直可怕·，…現在又開始喝酒，你戒了，可他喝上了。” “他在難受，瑪里婭……現在他的卑鄙行為在折磨他，在燒他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這女人嘆了口氣，“他喝了酒是怎么罵你的啊!他一件事一件事地在數落。他大聲喊道:他以為，他在人的尊嚴方面凌駕在我的頭上了?哼，一切都寬恕我了， ‘從河里把我拉上岸，又不收救命錢。哼，他用皮帶抽你!多么高尚……” “我現在老是在想，瑪里婭……他倒不去管了。那時他派你到守衛室來找我，現在我并不覺得奇怪。可你自己怎么會做這種……會決定做這種事的呢?’’